◇ 第31章 怕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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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31章 怕黑
時間還是定在了柳嫣然的生日當天，我思來想去不知道該送份什麽禮物好，最後還是在副班長的提示下定了個蛋糕。
因為密室是柳嫣然朋友開的，所以她朋友定了個計劃，決定在密室的結尾處安排一個慶祝的環節給她送蛋糕吹蠟燭。
日子轉瞬即逝，很快就來到了柳嫣然生日當天。
副班長因為臨時有工作的安排，所以需要花費時間處理，柳嫣然想了想，便把時間延後了一個小時。
幾天前，柳嫣然拉個了微信的活動小群，讓我順勢把許如栩拉進去。突發情況出現後，柳嫣然在群裏征求延後的意見，許如栩隔了好一會，才在群裏回了句，都可以。
為此柳嫣然松了口氣，還私聊我說怕麻煩到許如栩。
【柳嫣然：對啦，你是怎麽說服班長參加的呀？】
柳嫣然好奇地發來信息詢問，我在心裏思索一番，打下幾個字。
【和他提了下，他剛好有空，就沒拒絕。】
【柳嫣然：那還是沾了你光，不然我估計班長不會想著來，總之謝啦小穆。】
看著柳嫣然雀躍的話語，我卻不知如何作答，只能發個表情包去敷衍。
心裏一直不斷糾葛，我總想找個機會跟柳嫣然說清一切，可是每次話到嘴邊，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。
退一萬步來講，我和許如栩現如今也並沒有什麽實質性上的進展，我那麽著急的宣示主權，又過於自以為是。
所以到頭來，我始終都沒能找到個機會去袒露一切，只是心中始終覺得不是滋味，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，到底是因為我怕借由著我的推動，讓兩人有了感情的發展，還是因為我擔心會因此失去這個朋友。
原先預約的時間是傍晚六點，在推遲的情況下，我提前十分鐘抵達了目的地。
到的時候，柳嫣然和許如栩都已經在了，兩個人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，柳嫣然和他之間的椅子相連，兩人保持著距離，但不妨礙柳嫣然依然嘴邊帶著笑，不停地在跟許如栩說話。
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到來，柳嫣然一轉頭便註意到了我，她朝我招了招手，示意我坐過去。
“小穆來啦，班長堵在樓下那條道了，估計還要一小會，我們先坐。”我一來，柳嫣然就熱情招呼著。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，哪怕她平日裏已經夠好看了，但今日的打扮是我和她成為朋友這段時間以來，頭一次被驚艷到。
我順勢誇了幾句，柳嫣然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，害羞擺擺手說哪有。我註意到了她的視線一直在往許如栩那看去，像是在期待著對方的反應。
許如栩表現得依舊如常，他禮貌聽著柳嫣然分享的話題，時不時回應幾句，但除此之外，他的話同往常一樣簡短。
我本以為自己並不會在意，可到頭來看到這番景象，心裏卻不是滋味。看著兩人坐在一塊，郎才女貌，如果不是因為我知情，或許也會和不少人一樣誤會這是一對。
“我去倒杯水喝。”我找了個借口，想轉換下心情。
“不用呀，工作人員會幫你倒的。”柳嫣然說罷，便有人端來了水。我只能接過作罷，坐到了許如栩對面的位置。
柳嫣然還在積極找著話題與許如栩閑聊，她托著下巴回想著，“說起來，之前我也想過學畫畫，只可惜我媽不讓，覺得我沒什麽天賦，浪費時間和資源。”
“天賦自是重要，但努力也不可缺。”許如栩平淡說。
“仔細想來天賦和努力你都沒少付出，”柳嫣然感慨，“果然是生來的藝術家。”
許如栩抿了口水，面上依然平靜，“過獎了。”
兩人的話題雖然有來有往，但許如栩大部分的回應簡單又禮貌，讓人挑不出毛病，卻也拉不近距離。
柳嫣然也意識到了他似乎並沒有過多閑聊的打算，於是掏出了手機，話題一轉，“闞澤怎麽還沒到呀，馬上都七點了。”
我這才註意到時間，下意識替副班長打了下圓場，“估計是挺堵車的，畢竟下班高峰期。”
沒一會，副班長姍姍來遲，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還喘著氣，像是跑了一路，走到我們面前連連道歉，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樓下實在太堵車了，停車位又找了半天，我是一路狂奔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，工作人員便倒好了水遞給他，他接過猛灌一口，看起來是真的趕的很盡力。
“各位既然到齊了，要不先把個人物品寄存下。”工作人員指了指放置在我們面前的櫃子，帶著我們把手機和包之類的寄存好後，又坐回了原位，開始給我們講解著故事背景和註意事項。
柳嫣然選了個民俗背景有關的主題，解密為主，但畢竟主題這般設置，恐怖氛圍也必不可少，據說是微恐程度。她選主題的時候和我說過自己的小心思，說想趁機跟許如栩增進些距離。
我一個不留神，工作人員已經說完了故事背景，直到對方提到“分組”一詞，我才回過神來。
“要不我們抽簽決定吧？”柳嫣然接過四把鑰匙，四把裏面兩兩一組，通過顏色辨認。
看著面前分別用粉色和藍色標記的鑰匙被柳嫣然合在掌心，只露出看不出區別的鎖頭，明明隨手一抽的事情，我卻做不出決定，只說一句：“剩下一把給我就好。”
副班長和柳嫣然各抽了一把，許如栩再之後也隨意挑出，而最後一把便落入了我的手中。
“來揭曉下答案。”柳嫣然說罷，便攤開了掌心的鑰匙，露出了藍色的標記。
或許是因為壽星受到了老天的眷顧，許如栩拿出鑰匙的時候，也是藍色的標記，分組一下便不言而喻。
我攥緊了手掌裏的鑰匙，沒有攤開，畢竟已經沒什麽再看的必要了。
闞澤還是走了下流程，展示了下自己抽到的鑰匙，然後上前摟住我的肩膀，打趣道：“好兄弟，看來我們是一組了，你害怕就抱緊我，我保護你。”
我被闞澤的模樣逗笑，擺擺手說：“好巧，我也不怕，看來我們能專心解密了。”
聽到我倆的話，柳嫣然不自覺紅了臉，聲音有些小，她跟在許如栩身旁，說：“我有點害怕，可能得麻煩你了。”
許如栩沒接過話，恰好工作人員這會拿出了眼罩，準備讓我們戴上時，一直一言不發的許如栩這才開了口。
“闞澤，我跟你換下。”許如栩說著，把鑰匙放到了闞澤攤開的掌心，隨即抽走了那抹帶有粉紅色標記的鑰匙，他補充著，“剛巧，我也害怕，兩個膽小的一組會拖慢進度。”
闞澤還沒反應過來，手裏的鑰匙就已經被許如栩當著所有人面前置換了。
許如栩嘴上說著害怕，可面上依舊不顯分毫，就好像他剛剛說的話只是個玩笑。
看到鑰匙被換後，柳嫣然訕訕地想再說些什麽，但半天沒能開口，最後只能作罷。
可我卻在許如栩換掉了鑰匙之後，原本郁結的情緒像是得到了些許的緩和，同時我又指責著自己這份不堪的，無法透光的心事。
我們跟隨著工作人員的指示戴上了眼罩，一行人摸黑來到了主題的房間。因為是分組，所以我和許如栩被另一位工作人員帶到了另一頭。
工作人員遞給了我們對講機，一切就緒，他關上了吱嘎響的木門，配合著詭異的配樂，氣氛逐漸陰森了起來。
沒過一會，引導的聲音響起，我隨之摘下了眼罩，卻見自己面前的許如栩依舊毫無反應。
適應了黑暗後，我能看清許如栩的模樣，他戴著這個普通的眼罩也如此的好看。我在心底感慨之際，便見到他這才慢條斯理地摘下了眼罩，像是剛做好心理建設，可他的面上，依然不顯。
提示音結束後，微弱的蠟燭燈光亮起，我們面前有一副老舊的報紙貼在墻上，想來提示便在此。我上前一步看著報紙上的內容，卻聽到了身後的門似乎發出了敲門的聲響。
我回過頭，看著有些走神的許如栩，喚了一聲他的名字。
許如栩這才回過神來，他看向我沒說話，一手拿著還未放到一旁的眼罩，似乎沒有下一步動作。
進門前許如栩的話讓我不禁在此刻懷疑，或許他是真的害怕。於是我決定短暫的舍棄了面前解密的任務，走到了他的身邊道：“從沒聽過你還會在乎鬼神之說。”
許如栩看向我，好看的眼睛映照著蠟燭微弱的光亮。他搖了搖頭，對著我解釋了一句，“只是怕黑。”
他的話讓我有些意外，但這句話很快便勾起了我一段回憶。我這才突然想起，高中時，晚上我們上自習的時候，有次停電，許如栩也說過類似的話。
依稀記得，許如栩因為家裏非常嚴格，所以從小犯了錯便會被很嚴重的懲罰。他曾和我說過，自己在小的時候因為犯錯，被他母親關在不透光的雜物間裏，昏暗，逼仄，讓人喘不過氣。
那會他年紀很小，那麽小的孩子哪怕再怎麽沈穩，依然會害怕。只是無論他如何拍門，門外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有在時間到的時候，才會打開那扇雜物間門。
門外站著的，是高高在上的母親，以一副高傲的姿態，訓斥他是否知錯，哪怕許如栩並未犯嚴重的錯誤，哪怕可能根本稱不上錯，可年幼的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。
想到這裏，我的心裏泛起一陣酸楚，我一秒都無法再猶豫，上前快速握住了許如栩有些冰涼的掌心。
我站在他的身邊，對他輕聲說：“不用怕，我在這裏。”
這一刻的許如栩格外聽話，他一直看著我，似乎終於松了口氣，哪怕他面上依舊沒什麽變化，可我卻察覺到了他放松了些。
兩人之間因為挨得足夠緊密，我這才註意到，他的額前因為恐懼而布滿了細密的冷汗。
這份恐懼其實並不源於黑暗，而是源於兒時被這般狠毒的對待而產生的心裏陰影。
我愈發握緊了許如栩的手，像是想透過這一刻，穿過時空，去握緊年幼時許如栩的手掌，讓他不再因此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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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轉瞬即逝，很快就來到了柳嫣然生日當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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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柳嫣然松了口氣，還私聊我說怕麻煩到許如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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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一萬步來講，我和許如栩現如今也並沒有什麽實質性上的進展，我那麽著急的宣示主權，又過於自以為是。
所以到頭來，我始終都沒能找到個機會去袒露一切，只是心中始終覺得不是滋味，就連我自己都說不清，到底是因為我怕借由著我的推動，讓兩人有了感情的發展，還是因為我擔心會因此失去這個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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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的時候，柳嫣然和許如栩都已經在了，兩個人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，柳嫣然和他之間的椅子相連，兩人保持著距離，但不妨礙柳嫣然依然嘴邊帶著笑，不停地在跟許如栩說話。
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到來，柳嫣然一轉頭便註意到了我，她朝我招了招手，示意我坐過去。
“小穆來啦，班長堵在樓下那條道了，估計還要一小會，我們先坐。”我一來，柳嫣然就熱情招呼著。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，哪怕她平日裏已經夠好看了，但今日的打扮是我和她成為朋友這段時間以來，頭一次被驚艷到。
我順勢誇了幾句，柳嫣然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，害羞擺擺手說哪有。我註意到了她的視線一直在往許如栩那看去，像是在期待著對方的反應。
許如栩表現得依舊如常，他禮貌聽著柳嫣然分享的話題，時不時回應幾句，但除此之外，他的話同往常一樣簡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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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呀，工作人員會幫你倒的。”柳嫣然說罷，便有人端來了水。我只能接過作罷，坐到了許如栩對面的位置。
柳嫣然還在積極找著話題與許如栩閑聊，她托著下巴回想著，“說起來，之前我也想過學畫畫，只可惜我媽不讓，覺得我沒什麽天賦，浪費時間和資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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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仔細想來天賦和努力你都沒少付出，”柳嫣然感慨，“果然是生來的藝術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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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的話題雖然有來有往，但許如栩大部分的回應簡單又禮貌，讓人挑不出毛病，卻也拉不近距離。
柳嫣然也意識到了他似乎並沒有過多閑聊的打算，於是掏出了手機，話題一轉，“闞澤怎麽還沒到呀，馬上都七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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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一會，副班長姍姍來遲，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還喘著氣，像是跑了一路，走到我們面前連連道歉，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，樓下實在太堵車了，停車位又找了半天，我是一路狂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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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嫣然選了個民俗背景有關的主題，解密為主，但畢竟主題這般設置，恐怖氛圍也必不可少，據說是微恐程度。她選主題的時候和我說過自己的小心思，說想趁機跟許如栩增進些距離。
我一個不留神，工作人員已經說完了故事背景，直到對方提到“分組”一詞，我才回過神來。
“要不我們抽簽決定吧？”柳嫣然接過四把鑰匙，四把裏面兩兩一組，通過顏色辨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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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來揭曉下答案。”柳嫣然說罷，便攤開了掌心的鑰匙，露出了藍色的標記。
或許是因為壽星受到了老天的眷顧，許如栩拿出鑰匙的時候，也是藍色的標記，分組一下便不言而喻。
我攥緊了手掌裏的鑰匙，沒有攤開，畢竟已經沒什麽再看的必要了。
闞澤還是走了下流程，展示了下自己抽到的鑰匙，然後上前摟住我的肩膀，打趣道：“好兄弟，看來我們是一組了，你害怕就抱緊我，我保護你。”
我被闞澤的模樣逗笑，擺擺手說：“好巧，我也不怕，看來我們能專心解密了。”
聽到我倆的話，柳嫣然不自覺紅了臉，聲音有些小，她跟在許如栩身旁，說：“我有點害怕，可能得麻煩你了。”
許如栩沒接過話，恰好工作人員這會拿出了眼罩，準備讓我們戴上時，一直一言不發的許如栩這才開了口。
“闞澤，我跟你換下。”許如栩說著，把鑰匙放到了闞澤攤開的掌心，隨即抽走了那抹帶有粉紅色標記的鑰匙，他補充著，“剛巧，我也害怕，兩個膽小的一組會拖慢進度。”
闞澤還沒反應過來，手裏的鑰匙就已經被許如栩當著所有人面前置換了。
許如栩嘴上說著害怕，可面上依舊不顯分毫，就好像他剛剛說的話只是個玩笑。
看到鑰匙被換後，柳嫣然訕訕地想再說些什麽，但半天沒能開口，最後只能作罷。
可我卻在許如栩換掉了鑰匙之後，原本郁結的情緒像是得到了些許的緩和，同時我又指責著自己這份不堪的，無法透光的心事。
我們跟隨著工作人員的指示戴上了眼罩，一行人摸黑來到了主題的房間。因為是分組，所以我和許如栩被另一位工作人員帶到了另一頭。
工作人員遞給了我們對講機，一切就緒，他關上了吱嘎響的木門，配合著詭異的配樂，氣氛逐漸陰森了起來。
沒過一會，引導的聲音響起，我隨之摘下了眼罩，卻見自己面前的許如栩依舊毫無反應。
適應了黑暗後，我能看清許如栩的模樣，他戴著這個普通的眼罩也如此的好看。我在心底感慨之際，便見到他這才慢條斯理地摘下了眼罩，像是剛做好心理建設，可他的面上，依然不顯。
提示音結束後，微弱的蠟燭燈光亮起，我們面前有一副老舊的報紙貼在墻上，想來提示便在此。我上前一步看著報紙上的內容，卻聽到了身後的門似乎發出了敲門的聲響。
我回過頭，看著有些走神的許如栩，喚了一聲他的名字。
許如栩這才回過神來，他看向我沒說話，一手拿著還未放到一旁的眼罩，似乎沒有下一步動作。
進門前許如栩的話讓我不禁在此刻懷疑，或許他是真的害怕。於是我決定短暫的舍棄了面前解密的任務，走到了他的身邊道：“從沒聽過你還會在乎鬼神之說。”
許如栩看向我，好看的眼睛映照著蠟燭微弱的光亮。他搖了搖頭，對著我解釋了一句，“只是怕黑。”
他的話讓我有些意外，但這句話很快便勾起了我一段回憶。我這才突然想起，高中時，晚上我們上自習的時候，有次停電，許如栩也說過類似的話。
依稀記得，許如栩因為家裏非常嚴格，所以從小犯了錯便會被很嚴重的懲罰。他曾和我說過，自己在小的時候因為犯錯，被他母親關在不透光的雜物間裏，昏暗，逼仄，讓人喘不過氣。
那會他年紀很小，那麽小的孩子哪怕再怎麽沈穩，依然會害怕。只是無論他如何拍門，門外的人都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有在時間到的時候，才會打開那扇雜物間門。
門外站著的，是高高在上的母親，以一副高傲的姿態，訓斥他是否知錯，哪怕許如栩並未犯嚴重的錯誤，哪怕可能根本稱不上錯，可年幼的他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。
想到這裏，我的心裏泛起一陣酸楚，我一秒都無法再猶豫，上前快速握住了許如栩有些冰涼的掌心。
我站在他的身邊，對他輕聲說：“不用怕，我在這裏。”
這一刻的許如栩格外聽話，他一直看著我，似乎終於松了口氣，哪怕他面上依舊沒什麽變化，可我卻察覺到了他放松了些。
兩人之間因為挨得足夠緊密，我這才註意到，他的額前因為恐懼而布滿了細密的冷汗。
這份恐懼其實並不源於黑暗，而是源於兒時被這般狠毒的對待而產生的心裏陰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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